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崇其性 爱其形 ——李可染画牛2017-08-23 08:09
作者:李松 悲鸿画马,白石画虾,可染画牛,苦禅画鹰,黄胄画驴,都成为时代的印迹,深深镌刻在20世纪中国美术史上。 一 李可染在《自传提纲》中说:他在1942年居住在重庆金刚坡下农民家里之时,“开始画水墨山水和水牛”。 这“开始”二字,不是很确切:
1993年7月李可染纪念展于台北举行时,李可染的同乡、老学生田辛农在艺专老校友聚会时回忆说:1936年,李可染在徐州民众教育馆任教育股总干事兼绘画研究会指导员时,曾送给他一幅《春牧图》,是田辛农在旁边看着老师画的,画在很大的西湖宣纸上,以简单的几笔画出水牛和牧童的形象。田辛农很珍爱这幅画,一直保存在身边,抗日战争以后,到南京,又去台湾,后来被别人骗去了。
不过,说是在重庆时“开始”也不无道理,因为此时此刻画家的心境与早先在徐州时期又大不相同。1937年“七•七”事变以后,到旧历年底,侵略者炮火逼近徐州,李可染偕带四妹李畹束装上路,由陇海路到西安,次岁赴武汉,参加军委会政治部第三厅美术工场,投身到抗敌救亡洪流,画大幅布画参加保卫大武汉。之后又经长沙、湘潭、桂林、贵阳,最后到达重庆,一路战火不熄,眼看大好城市一个个陷落,难胞宛转沟壑,李可染带着一腔怒火,和力扬一道在街头巷尾留下一幅幅大壁画,呼唤民众奋起保卫祖国,不做顺民,不做汉奸,要做抗敌建国的英雄,他还用漫画武器揭发日本兽兵杀人比赛的罪行。到重庆后,他经历了日寇飞机大轰炸,又从同乡那里获知妻子苏娥病死于上海,家中生活难以为继的情况,国难家仇激荡于心。
正是在这样的环境、这样的心境中,他在重庆金刚坡下农家近距离地接触到牛之时,别是一番感受漾起心头: “我的一间住房就在牛棚隔壁,那里一只大青牛,我清早起床刷牙,便看见它,晚上它喘气、吃草、蹭痒、啃蹄,我都听得清清楚楚。”由此而联想到“牛数千年来是农业功臣,一生辛劳,死后皮毛骨肉无一废物。鲁迅先生曾有‘俯首甘为孺子牛’的联语,并把自己比做牛,郭老曾写过一篇《水牛赞》,并说牛应该称为‘国兽’,我自己也喜爱(应该说是崇拜)牛的形象和精神,因而便用水墨画起牛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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